[全职高手][林王]电话[山栀姑娘庆生文]
王杰希套上了外套，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有一条新短信。
他的表情微妙地软化了一下，但是尽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表情还是迅速地消失了。王杰希严肃着一张脸，叫了一声许斌。
“恩？队长你叫我？”刚刚赢了比赛，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一边穿戴收拾键盘鼠标等随身物品，一边聊着天，许斌有些意外忽然被点到名，一时不太确定地问。
王杰希点了点头：“我一会儿不跟车，你帮忙带队回旅馆吧？”
“啊好。”许斌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接着想问问是有什么事情，又怕会不会像是打听隐私。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王杰希已经往鼻梁上架好了装饰用的黑框镜又套好了自己的斜跨包，想想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就趁着地利麻利地开门跑了，留下身后一片“诶队长走了”“队长去哪儿呀？”的疑问声。
H市王杰希虽然不常来，但是萧山体育馆附近尤其是从体育馆回到微草下榻的宾馆那里却是熟得很，可以说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虽然战队应该是考虑到适合休息调整、离场馆近、交通方便这几方面的因素，不过王杰希也觉得俱乐部钟情的这家宾馆的确不错，附近就是公园、游乐园，环境很好空气清新，如果不是为了团队行动，他倒是很愿意比赛来去都用散步代替大巴。
出了体育馆的范围，王杰希捡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走，步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感受了一下十月末凉爽的南方的秋夜，然后才拿起捏在手里都被汗沾得表面有些滑溜的手机。
“比赛辛苦了^^”
只有这样五个字。
王杰希拉开短信界面想要回信，沉吟了一会儿又退出去打开了了浏览器，首页设置是某网站的体育频道。他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下链到了电竞的荣耀新闻页面，这周全部比赛的速报已经出来了。
微草对兴欣这场，虽然擂台赛打足五场消耗了不少时间，不过因为团队赛兴欣意外的有些受外界影响而迅速决出了胜负，倒是比较早结束的。王杰希匆忙扫了一眼自己这场比赛的速报标题，没有点进去，直接往上找到了霸图的比赛，6:4的小胜。
这个结果让王杰希皱了下眉头，之前两轮霸图接连遭遇微草和呼啸，也都是6:4的小胜，这也许还让人觉得合情合理甚至略感威胁，但是这轮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劲旅，居然也只拿到一场个人赛的胜利，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他点进新闻粗略地浏览了下出场人员，马上了然。这次的个人赛和擂台赛几乎全是新面孔，只有张佳乐在擂台赛守了个擂，显然是属意于锻炼新人。团队赛倒是四大天王都上了，看后面的报道赢得还算轻松。
王杰希又看了看这轮其他几个排名靠前的几支队伍，混乱的战局在脑内重新组合落定，才倒回去短信界面。
他想了想，输入了几个字母，有些心急打错了一个，擦掉重来又错了，顿时觉得有些不耐烦，无论是输入还是一会儿等待回信的过程都让他觉得麻烦至极。干脆地全部擦掉，直接播了电话过去。
接通过程是朴素而安定的嘟嘟声，很有他的风格。
王杰希听着这样的声音，比赛后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太长，电话马上接通了。
那头的环境听起来也很安静，在一两秒的空白后林敬言温和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
王杰希张了张嘴，想好的话又都咽了回去，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声：“恩，是我。”
“晚上好。”那头回答，听起来还挺高兴，“发布会完了？”
“恩，完了。你呢？”
“我都回宿舍了。”这次林敬言很直接地笑了起来，又补充了下，“反正不用上发布会么，我和佳乐提早溜回来了。”
王杰希一时语塞。林敬言自从去了霸图，本来就很随便的人更加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在韩文清和张新杰带队的情况下都能活成这样不得不说百花前队长功不可没。不过也不是说不好，林敬言高兴的话王杰希其实也对这些条条框框无感，就是他还有点不适应。
他以前跟林敬言打个电话还得先想想呼啸训练完了吗？比赛结束了吗？有赞助商的活动吗？现在却显得多余。
王杰希脑子里绕了老大的一个圈，好像都是不用说不该说的话。
路灯照射着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又缩短，复又拉长。
王杰希吸了一口混合着夜露的空气，小声说：“我想见你……”
林敬言呆了一下，回答说：“我也是。”
说得很轻，但是很认真。
通过电波传递的气氛变得温暖柔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倒不会觉得太尴尬。林敬言和王杰希都不算擅长聊天，有时候上个话题断开了，就沉默一会儿，各自做着手边的事情，想到什么了再说，或者就一直沉默到挂断也无所谓。
王杰希还挺喜欢这样的。
这天晚上的信号很好，声音很清晰，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还有林敬言在那头做小动作发出的声音。
仔细听还能听见非常轻的金属敲打在瓷器上的声音和点击鼠标的哒哒声。
过了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些刺耳的音波，显然是林敬言开始看视频了。
王杰希敏锐地辨别出了一些单词，发现居然是今晚兴欣微草赛后采访的视频。
林敬言变换了下拿手机的姿势，脸都贴在了屏幕上似的，兴欣采访的过程中林敬言一直在笑。模糊的喉音近得好像在耳边一样。
“这么好笑……吗？”王杰希还没有看过兴欣的采访。兴欣这次算是遭遇了一次大危机，林敬言不是会落井下石的类型，他有点想象不出发布会上发生了什么让对方笑成这样。
林敬言停了视频，笑得声音都有点颤地回答：“兴欣的姑娘们都挺有意思的啊。还有，你知道的，叶修前辈，和方锐，凑一起简直……”
王杰希回忆了下最近兴欣的几次发布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看出他兴致不高，林敬言奇怪地问：“怎么了，今天都一挑三了还不高兴吗？”
王杰希回了句“高兴”，不想再提今天比赛。
“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啊。就算兴欣只是个新队，但那个战法小姑娘、魏队、方锐，哪个都不轻松啊，赢了就高兴点吧。”
“恩……我真的是挺高兴的……”王杰希犹豫了下，“就是……有点……”
林敬言也不需要他把话说到很清楚，马上就领会了：“因为那个赌约？”
“算是吧……”
林敬言的一口气息喷在话筒上发出了一阵闷闷的响声，王杰希猜他又忍不住笑了。
“你啊……”林敬言又换了下姿势，声音又离开了一些，也清晰了点，“总不能指望人人都和你一样认真吧？姑娘家会长皱纹的。”
王杰希又不想理他了。
王杰希倒也没有觉得每个选手都要为荣耀拼死拼活。
人有天赋之分，有些人注定就在这里如鱼得水，而有些人注定没法沉浮太久。
但是他曾经还觉得唐柔和他是同一种人。
有天赋也有决心，不登上顶端不争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的人。
王杰希当初听到唐柔轻易说出“退出职业圈”的时候，是很失望的。
虽然此时一切尘埃落定，唐柔最终还是留在了这个圈子里，但是却仍然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划痕。
有些人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做到比谁都好，却没有珍惜这样的才能，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王杰希叹了口气。
林敬言顺口地安抚起来：“有些事你不用太认真，真的。她……唐柔？唐柔这样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一样。”
王杰希勉强恩了一声。
他想林敬言并不完全清楚他在想什么。
但是又并非完全不知道。
林敬言太善于观察。
太善于。
不是好事。
“大眼。”
“恩？”
“下周二吧！”*
“……恩？”
“下周二还空着吗？”
“……”
“我来看你啊！”
“……”
“好吗？”
“……恩。”
太善于观察，不是好事。但是……
“林敬言。”
“恩，我在。”
“笨蛋。”
“……喂……”
“才不需要你安慰。”
“呵呵。”
“笨蛋！”
“你够了啊……”
“我喜欢你啊。”
王杰希觉得，有时候，林敬言也挺不开窍的。
他大概不会懂，王杰希只是想了一下，如果是他拥有唐柔那样的天赋。
他也不会知道，王杰希的确不需要安慰，但是他的每一句话，王杰希都视若重宝。
“我也是啊，大眼。”
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句啊？果然是……笨蛋！王杰希心想。
但是，脸好红啊魔术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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